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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23,马云回来了

2023年3月27日,朋友圈被一则消息刷屏,“马云回国了”。马老师在杭州的云谷学校,讨论了新一轮技术革命对教育的冲击,仍然是马式金句的味道——

“我们要用人工智能去解决问题,而不是被人工智能控制。”

“虽然人的体力,脑力比不过机器,但机器只有‘芯’,而人有‘心’。”

这是马斯克提出“Where is Jack Ma(马云去哪了)”的灵魂之问后,中文媒体最舒展的一天了——

Jack Ma is Back(马云回来了)!

我朋友圈有各种评论,其中广发宏观首席郭磊的最形象客观——

“让企业家们口沫四溅,甚至过度自信地给社会讲道理,而不是被讲道理,企业家精神张杨了,经济活跃度会更高,从微观到宏观才会更好”。

突然想起,2015年和2018年,我曾经两次写过关于Jack Ma的文章。

2015年那篇,叫做《“历朝商界风云,何处安放马云?”》——

当时看历史闲书好玩,问了个问题,假设马爸爸穿越到古代,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从春秋战国一直数到本朝,最后发现,几千年的泱泱中华历史上,马爸爸能去的地儿不多,算来算去,还是回到本朝的好。"

"毕竟,自从檀渊之盟以后,这么久的'岁月静好'已经是历史上最长的啦。"

三年后,2018年,Jack Ma宣布即将退休,当时我写到——

"作为一个人,他无法左右一个生态的命运,但是可以留下某种理念,通过某些设置,创造某种价值观体系。即使生态有成长,繁荣和衰落的周期,价值观与理念会通过生物个体得以延续和传承。"

"Jack Ma会不会成功?也许惟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无论如何,祝福他,也祝福未来。”

那年,《阿里巴巴:马云的商业帝国》(Alibaba: The House That Jack Ma Built)一书中,作者邓肯·克拉克(Duncan Clark)说——

作为这个时代“企业家”的图腾,不管他愿不愿意,(马云)他都是中国私营经济健康程度和远景的一个象征,不管他乐不乐意,他的退休都将被解读为不安或担忧。

历史多么像一支圆舞,我们从起点到终点,然后发现那是起点,遇见的是当初的舞伴。

还是想重复当年那句话,无论如何,祝福他,也祝福未来。

我们的未来。

02

2018年,中年文艺男Jack马——换个江湖,后会有期

“我终于让千百双手,在我面前挥舞;我终于拥有了,千百个热情的笑容,我终于让人群被我,深深的打动。”

——《我终于失去了你》

“某一日风雨如晦,杨过心有所感,当下腰悬木剑,身披敝袍,一人一雕,悄然西去,自此足迹所至,踏遍了中原江南之地 ”。

若干年后,不知道作为金庸迷的乡村教师Jack马会不会想起《神雕侠侣》第三十二回中的这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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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的秋凉来得有点早。无论是民间还是庙堂,这一年都过得风雨飘摇内忧外困。这边民间心力交瘁——房价高居不下,房租节节上涨,P2P崩塌,数千万家庭被席卷洗劫,股市一片惨绿,幼儿园的虐童事件,毒疫苗事件,滴滴(顺风车)司机杀人事件……奋斗N年之后,以为已“中产”的中国百姓发现自己仍然活在剃刀边缘。那边庙堂更是忧心忡忡——经济下行,金融去杠杆运动化,中美贸易摩擦陷入僵局,各种明减实增的税费,无不让人生出国进民退的重重隐忧。

中国互联网行业也不太平,受限娱令的影响,今年3月中旬以来,腾讯股价下跌31.52%,市值蒸发1.4万亿港元。一贯高调正面的刘强东用奇怪的姿势闯入镜头,引发了京东的信用危机。更不要说曾经风光一时的“独角兽”们开始露出“凡胎肉身”,共享单车泡沫破灭,港股上的独角兽股价腰斩……

在这么一个信用全面透支的脆弱季节,Jack马宣布了阿里的“传承计划”。无论那种形式的“退休”,其实都不那么重要。作为这个时代“企业家”的图腾,就像《阿里巴巴:马云的商业帝国》(Alibaba: The House That Jack Ma Built)的作者邓肯·克拉克(Duncan Clark)所评论的,不管他愿不愿意,(马云)他都是中国私营经济健康程度和远景的一个象征,不管他乐不乐意,他的退休都将被解读为不安或担忧。

网上开始出现充满中国味道的隐喻式调侃。早早“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李超人站在摩天大楼之上,俯瞰凡间,拈花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乃乘扁舟浮于江湖”的范陶朱公携美人归去的图片也配上Jack马标志性的脸,笑声夹杂着叹息声,回荡在网上。一个“普通人”的一个小动作,成了鸡汤,社论,回忆,展望,引发着数亿人的狂欢。

19年前的西湖湖畔,即使狂放好奇胆大如Jack马,大概也没有能想到这样一幕。仅仅19年之后,他创下的阿里巴巴会以5700亿美金的交易额成为这个星球的“第22大经济体”。他在“18罗汉”群中慷慨陈辞的一个手势,无意中敲开了一个时代。而命运向他们敞开的,是一个远比阿里巴巴山洞广袤无垠的天地。

普通的大学老师马云,被命运的风云交错之手推了神坛。在时代的镁光灯之下,“商人”这个中国历史上曾经排末位的职业也被推上了神坛。但这个角色,并不是天命之年的Jack马想要的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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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侠侣》中,杨过海潮中练剑六载,无分寒暑。木剑刺穿之声由响转轻,又从轻而响,如此反复7次,终于挥剑之间,“欲轻则轻,欲响则响”,这才体会到剑魔独孤求败暮年时候的心境,“以此剑术,天下复有谁能与抗手?”。

在商人这个角色的扮演上,Jack马已经走到尽头。阿里巴巴会否超过亚马逊,马云身家是否再多一个零,也不过是招式之争罢了。是独孤九剑赢了北溟神功,还是降龙十八掌破了六脉神剑,终究只是婆娑小红尘。而Jack马不打算“自伤寂寞,埋剑穷谷,以雕为伴”,他需要一个菩提大世界。

“某一日风雨如晦,杨过心有所感,当下腰悬木剑,身披敝袍,一人一雕,悄然西去,自此足迹所至,踏遍了中原江南之地。”。

和Jack马喜欢自拟的风清扬不一样,杨过骨子里是“入世”的。在桀骜乖张的言辞举止下,杨过有颗标准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心。从这天开始,他需要完成从顶级江湖剑客到“侠之大者”的转变。

Jack马也一直在等这样一个时刻。

03

很多人忽略了的一点是,Jack马和阿里最擅长的不是竞技赛跑,而是创造新的赛道。仔细想一下,阿里的所有“突破/跨越”都不是大规模正面战役的胜利,而是某种新商业生态演化出新物种的结果,从淘宝天猫,到支付宝,阿里云,菜鸟闲鱼,几乎都是在中国的人迹罕至之处,生生挖出一条赛道,开辟一个竞技场,最后变成一项流行运动。

换句话说,阿里的成功,是触发(initiate),但不是计划(plan)和掌控(control)的结果。生态所能带来的改变,比预设的商业模式能带来的改变,不在一个数量级。当阿里成为一个庞大的商业生态之后,已经和它所处的时间和空间形成一个内生系统。这个系统的演进,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不是一个人,甚至一个团队所能掌控,即使创世纪的上帝也一样。

这种宿命,说一口地道美语的中国民营企业家和浙商马云应该比谁都明白得更早。

合伙人制度则是这种思考下的产物。作为一个人,他无法左右一个生态的命运,但是可以留下某种理念,通过某些设置,创造某种价值观体系。即使生态有成长,繁荣,和衰落的周期,价值观与理念会通过生物个体得以延续和传承。

这才是永远热爱武侠,表演,气功的文艺中年男Jack马最得心应手的领域,也是一个造梦者(dreamer)最渴望的终极天命。

04

现代商业体系是一个建立在法治和制衡基层之上的系统工程。在一个缺乏这种启蒙和洗礼的文化传统中,我们的“商人”群体很难避免某种悲情的色彩,在和权力的结盟或对立中走上殊途同归的命运。

即使在改革开放之后的四十年,中国企业仍然是世界上股权集中度最高的经济体,中国企业家(无论是民营还是国营)也是最容易被卷入“原罪”讨论的群体。个人与集体,领袖与信众,权利与权利,都是这个群体最容易踏入的塔西佗陷阱。

在新技术和商业范式的浸润中,是否有一种中间道路,通过制度的安排设计,将“商人”还原拆解成“商”和“人”两个维度?

2017年,在比尔盖茨出走微软10年之后,现任CEO Satya Nadella在接受采访时,被问到“如果你和比尔意见不统一会发生什么情形(when you and Bill Gates disagree, what happens?)”Satya Nadella坦诚地回答,“他很清楚,现在我才是CEO。但我重视Bill的 意见,如果他不赞同,那或许应该再审视一下这个问题”。

作为现实主义者的Jack马仍然是合伙人团队中唯二的“永久合伙人”。而合伙人人团队始终是阿里的中枢,确保着这个生态的气质不会发生巨大改变,也维持创始人拥有足够的弹性空间。

而作为理想主义者的风清扬——尽管他不像性淡泊的风清扬而更像有点表演型人格的杨过。“教育,慈善,女权斗士”确实更接近一个文艺闷骚男的新战场。

“之后足迹所至,踏遍中原江南之地”,以出世笔法写入世传奇。

纸面轻飘飘的一句道别,在现实中并不是个简单的命题。尤其在我们这样的人文商业环境中,对骨子里家国家天下的中国企业家群体来说,这可能是全新的考验甚至淬炼。70多岁的柳传志在十年中几番“退”又几次“进”,不管是有心或者是无意,总之是“到此踌躇不能去”。

Jack马会不会成功?也许惟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无论如何,祝福他,也祝福未来。

附:2019年

一年前的秋天,马云宣布一年后将卸任阿里巴巴董事长。

一年后的秋天,站在万人潮涌的舞台中央,聚光灯下,他挥手道别。

“换个江湖,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帷幕落下,穿着白色衬衫,含着热泪,一个时代结束。

帷幕升起,身披着铆钉皮衣,梳着脏辫,嘶吼着“我要怒放的生命”。

以这些文字,告别某些注定要远去,也终将远去的岁月。

03

2015年,历朝商界风云,何处安放马云?

窝在家里看历史闲书。掩卷之余,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假设马爸爸穿越到古代,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琢磨了一下,就背心冒汗,替马爸着急了起来,这万一不小心去错了地方,就麻烦大了。他失踪不要紧,万一淘宝天猫受影响,好几亿中国女性还不得哭倒长城?

春秋战国?

要是马爸爸喜欢素食杂粮和素色衣服(那年代庶民的主食是黍稷豆类,染料业也非常不发达),到春秋战国其实挺好。整体上而言,那个时代的商人在历史上有一席之地的。《史记·货殖列传》里面就记录了17个当时的著名成功商人(上这个榜可比我们现在各类富豪榜流弊多了)。

范蠡

公元前536年—公元前448年字少伯,华夏族,春秋时期楚国宛地三户(今河南淅川县滔河乡)人。春秋末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经济学家和道家学者。

你看,人家范蠡叔叔,帮越王勾践雪耻之后,怕功高盖主,改了名字,带着美人儿西施云游四海(《史记·货殖列传》:“乃乘扁舟浮于江湖,变名易姓”),最后定居在山东定陶(属于齐国),做国际贸易,把越国的蚕桑,秦国的铁器,赵国的木器在各国之间低买高卖,赚取差价(《史记·货殖列传》:“诸侯四通,货物所交易也”),发了财之后做做慈善,最后青史垂名。(《史记·货殖列传》:“故所言富者皆称陶朱公”)

子贡(端木赐)

公元前520年-公元前456年复姓端木,字子贡(古同子赣),以字行。春秋末年卫国(今河南鹤壁市浚县)人。孔子的得意门生,孔门十哲之一,“受业身通”的弟子之一,孔子曾称其为“瑚琏之器”。

除了范蠡,还有孔子的学生子贡,以及战国时期的洛阳人白圭,位列富豪榜前三甲。这几个人,皆有善名,且皆得善终。从《史记·货殖列传》来看,当时的商业环境是很宽松的,各国诸侯林立,无不开垦农田,鼓励贸易,吸引百姓,增强国力。整个时代的商业气氛很浓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对于商业的评价也是很高的,认为商业流通是财富的源泉之一(“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

看起来,马爸爸去了春秋战国,依照他的辩才无碍加经商天才,估计登上“千古富豪榜”(《史记·货殖列传》)毫无难度,而且还能周游各国,过一把当朝卿相的瘾——范蠡、子贡、和白圭都曾经担任过各国类似经济顾问的角色,职位非常尊荣。

秦汉三国?

唯一不能去的就是商鞅改革后的秦朝。这小子重农抑商,商人到了那儿估计没啥活路。秦灭六国后,就更鳖(别)去了。秦王朝短命,君王暴虐。店没开起来,估计就直接送去修长城了,马爸爸那瘦小的身子骨,估计也抗不过朔北的寒风。

汉朝进入大一统时代,开始“罢黩百家,独尊儒术”。“士、农、工、商”的排名从此之后不可撼动,商人敬陪末座。尤其是汉武帝之后,经济上全面国有化,从此行政权力和商业流通纠缠的“官商混合体”就成为我们两千年王朝更替中的一道特殊风景。马爸爸搞的是“淘宝”这样的民间生意,不能“官山海”,估计是不合朝廷胃口的。

魏晋南北朝?

三国时期有点乱。那魏晋南北朝呢?马爸爸也不能去——那是什么年代?大伙儿不洗澡,宽袍大袖方便抓虱子,炼丹嗑药,热爱豢养花样美男,豪门世族占据着绝大部分的社会资源。这个年代,出身平民,长相奇特的男同学,是断然没有出路的,建议不要乱入。

那,元明清?

再往后看,元明清都不太好。元朝搞种族制度,淮河以南这些原来南宋辖区的汉人被统称“南人”,是社会最底层,政治经济文化上都处于被玩死的地位(一等蒙古人,二等色目人,三等汉人——指淮河以北那些较早被征服的汉人)。

胡光墉(1823年-1885年),幼名顺官,字雪岩,安徽徽州绩溪人,中国近代著名红顶商人,富可敌国的晚清著名徽商,政治家。

明朝皇帝一个比一个奇葩,极度抑商,后来还搞点海禁。你看沈万三,巴巴地去修城墙,最后还是被抄家完事。清朝也不咋的,官商勾结的胡雪岩逃不过政治风云诡谲。山西晋商商帮倒是生意兴隆,财倾天下,不过在正儿八经的历史上就是留不下名字。你看,536卷的《清史稿》中,晋商的名字仅有范毓宾一人,被记录在案也是因为为朝廷运送军粮。(雍正15年,清军平息青海叛乱,深入草原后补给困难,范毓宾主动承担了军粮输送任务,后军粮被劫,范变卖家产140万两白银,卖粮补运。后传为佳话,并得到了朝廷特许与西北游牧民族贸易,后成巨富)。

这么一算下来,就剩下唐宋两朝了

唐朝开国以后,受到前朝被世族控制政治经济命脉的教训,对豪门有所约束,也放开了一些国营垄断,整个国民经济欣欣向荣,万邦来朝。有诗为证,李白说“日本晁衡辞帝都,征帆一片绕蓬壶”(《哭晁卿衡》),杜甫更是追忆似水“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忆昔二首》)

开元年间的首富叫王元宝(哎哟喂,唐朝有胡人血统,果然连起名字都这么直白酣畅)。这个兄弟原名叫王二狗(不是开玩笑,就是叫王二狗),是贩卖琉璃起家。琉璃是贵重建筑材料,也用来制作精美的器皿和装饰品,所以王二狗算是建筑商和珠宝商。总之,王二狗天纵奇才,贩卖琉璃成了巨富,就改名叫王元宝。因为富,两次受到唐玄宗的亲切接见。二狗同志也比较高调炫富,说自己的钱可以挂满山上的数,不,树全挂满了,钱还多了去(《独异志》,唐·李冗:“臣请以一缣系陛下南山一树。南山树尽,臣缣未穷”)。不过玄宗心眼大,哈哈一笑,还挺高兴。

和范蠡一样,元宝(二狗)同志也是个慈善家,乐善好施,终得善终。直到现在,民间有很多和财富相关的小习俗都和他有关。比如说,元宝特别热爱财神,他的商号每年初五开张,都要大肆拜财神接财神。他又特别喜欢吃发菜(一种有点像海藻的食物),所以大家纷纷开始效仿,一传十,十传百,千古流传下来,现在初五接财神就成了习俗,(尤其广东一带,还有海外华人中)发菜也总是作为“四季发财,生意兴隆”的象征。

《清明上河图(局部)》

宋朝商业繁华,可见一斑

宋朝的商业环境也挺宽松。宋太祖颁布过系列“恤商”的法令,宽待商人,严禁乱收税负,允许商人从政,鼓励商业(比如说,“榜商税则例于务门,无得擅改更增损及创收”;“自今除商旅货币外,其贩夫贩妇细碎交易,并不得收其算”;“国家开贡举之门……如工商、杂类人等……亦许解送”)。

而且商人还能参政议政,太宗时期,三司使陈恕(有点类似我们的发改委主任)在制定茶法时(不要大惊小怪,茶叶在唐朝年间被传入中国,到宋朝成一时之风尚,茶业和盐铁业一样成为国家经济的命脉之一),还邀请了很多茶商共同协商,最后朝廷居然还采纳了茶商们的很多意见,制定出一个“公私兼济”的法律 (真的好想给太宗赵光义三十二个赞)。

这么说来,除了春秋战国,马爸爸还能去的地儿并不多,唐宋两朝,而且还得选时间。唐朝“安史之乱”以后社会动荡,民间财富骤降。宋朝的“靖康耻”(徽钦二帝被掳)之后,也是一蹶不振,偏安一隅。都不是做生意的好光景。更令人不爽的是,即使在这两朝,商人也被视为“贱类”,是入不得大雅之堂的。其实从《史记》以后,正史里商人的影子就几乎为零。宋史中妓女留的名字比商人多。玄宗同志那么开通,元宝兄那么厉害,也很难在正史中留个位置。刚才我们讲的故事都来自《太平广记》、《独异志》这样的一些稗官野史,民间传奇。

想来想去,在泱泱中华当企业家不容易,当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更不容易。除了春秋战国年代,对商界精英最为宽松最为热捧的肯定是我朝了。看看马爸爸在各个主流媒体的帅照,看强东哥的镁光灯下聚焦,看看各种被膜拜仰望的企业家排行榜……

再考虑一下衣食住行条件——春秋战国时期可没有抽水马桶的,你去么?

所以,是回到本朝的好。毕竟,有个哥们算过,自从檀渊之盟以后,这么久的“岁月静好”已经是历史上最长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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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涯

唐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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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金融学者,香帅数字经济工作室创始人,香帅的金融江湖公众号主理人,香帅的北大金融学课主理人,年度财富报告主理人,曾任北京大学金融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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